財務造假是資本市場「毒瘤」 康美藥業案發出四大鮮明信號

11月12日，康美藥業特別代表人訴訟一審判決，引起市場強烈關注。財務造假一直是資本市場的「毒瘤」，嚴重損害了廣大投資者的合法權益。康美藥業案作為我國首例以投資者「默示加入、明示退出」為特色的中國式集體訴訟案，具有里程碑意義。此案示範意義重大，發出四大鮮明信號，示範引領資本市場重塑市場生態。

一是巨額民事賠償「懲首惡」。康美藥業案中，52037名投資者共獲賠約24.59億元，相關責任人承擔巨額連带責任。在新證券法修訂之前，由於證監會行政處罰只能處以「60萬」頂格罰款，一些財務造假案十分惡劣，違法成本卻極低，而民事訴訟又面臨舉證難、成本高、時間長等問題，投資者求償渠道往往不順暢，獲得感不足。新證券法建立了證券集體訴訟制度，彌補了證券民事賠償救濟乏力的基礎制度短板，尤其是「特別代表人訴訟」，代表人是投資者保護機構，採取投資者「默示加入、明示退出」模式，體現了政府監管部門對重大、影響惡劣案件的兜底保護。

目前，我國證券市場個人投資者突破1.9億。中國特色證券集體訴訟制度的確立，對為惡者產生強大震懾效果。

二是「行刑銜接」，顯著提升違法違規成本。司法機關同步追究原大股東、實際控制人刑事責任。長期以來，「有案不移、以罰代刑」成為證券行政執法領域「痛點」之一。新證券法構建了民事、行政、刑事立體化的責任追究體系。本案堅決貫徹「零容忍」要求，讓為惡者付出「失去人身自由」的沉重代價，增強市場各方的敬畏之心，共同營造良好市場生態。

三是督促上市公司完善治理和規範運作。本案中，法院對公司控股股東關聯方資產進行強制執行，用於沖抵關聯方佔用公司資金，「吃了的都吐出來」，上市公司積極追收原大股東、實際控制人佔款，讓上市公司重新輕裝上陣，促進上市公司完善公司治理和規範運作。

另外，董監高，尤其是5位獨立董事被判承擔民事賠償連带責任，這將促使上市公司的獨立董事們擯棄獨董不「獨」、獨董不「懂」等人情型或者花瓶掛名型的做法，真正履行法律責任，更好保護投資者利益。

四是中介機構不盡責要擔責。本案中，審計機構正中珠江會計师事務所未實施基本的審計程序，承擔100%的連带賠償責任。證券中介服務機構及其從業人員，作為證券市場的「看門人」，發揮着重要的中介把關作用。看門人「打瞌睡」，甚至為虎作倀，暴露出職業操守缺失，難辭其咎。此案顯示，「看門人」從此戴上了「緊箍咒」。

康美藥業案落地，各界期待多年的中國版證券集體訴訟終於在資本市場展示威力，其與行政執法和刑事懲戒相互支持、相互銜接，將有力重塑市場生態。同時，中國特色投保機構成為證券集體訴訟核心力量。資本市場監管與治理並非一蹴而就，中國式證券集體訴訟制度已啟程，將在不斷實踐與完善中，發揮出越來越充分的威懾作用。（本文來源：經濟日報 作者：祝惠春）